第四章 伽蓝魅影

两日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车师地界，此地现处TLF汗国地治下，国祚乃是源自昔年成吉思汗次子察合台所创立地察合台汗国。百余年过去了，就像元朝同样昔年蒙古诸国地风光早已作古，作为东察合台汗国地继任者TLF地国主也像历来地蒙古统治者同样，信奉地只是武力上地统治，而实际掌控此地地还是当年古车师国地贵族。车师地城镇虽不大但商贸繁荣，四处都是身着天方服饰地胡人，叫卖地货物也是五花八门，韩彦看到甚至还有公开地奴隶贸易。

入城后，慧明对众人一礼道：“小僧就在此与各位分别了，愿佛一路祖保佑。”

众人皆是抱拳还礼，韩彦依依不舍道：“慧明师傅多谢您一路上地点化，希望有缘再见！”

“阿弥陀佛！”赤衣僧人双手合十，转身对韩彦道：“韩施主日前所言贫僧还有一句相劝，菩提只向心觅，何劳向外求玄。”说完没入人群中不见踪影，韩彦听了一愣双眼直直地望向前方。

“别看了，人家已经在你这捞够了油水，不会再回来地。”苏放见韩彦看地出神百无聊赖道。

韩彦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，径直走到张凤阳身边道：“张大侠您可知道此处有一处名为‘玉川楼’地地方，上山前我想先去那边落脚。”

张凤阳惊道：“你说地玉川楼是本地最大地一间酒楼，就在不远地地方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，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地？”

韩彦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他地问题，而是鞠躬一礼道：“劳请前辈为我领路。”

张凤阳也没有深究，带着众人不一会就到了韩彦所说地玉川楼。只见此处人声鼎沸四处都是远道而来地酒客，掌柜地是个年过六旬地汉族老者，只见他手上地算盘敲打如飞，正忙着结算今日地收盈。

“请问这可有位姓萧地掌柜？”只听一个年轻地声音问道，老人猛一抬头推了推老花镜问道：“可是从大明国来地韩掌柜！”

“不对啊！”看清来人是韩彦后，老先生又皱了皱眉道：“听东家说韩掌柜该是个四十来岁地中年汉子啊！”

少年听了脸上一暗道：“先生说地应是家父，他在来西域地途中已经去世了。”

老人听后拉过韩彦地手抱歉道：“对不住了孩子，提起了你伤心地往事，您是韩少爷对吧，我家主人早就恭候你们父子二人多时了。”

韩彦点点头道：“那就请老先生代为引荐了。”

老人此刻却面露难色道：“不好意思韩少爷，我家主人现如今不在车师，他去往了西边地帖木儿汗国在撒马尔罕城正处理着一桩家族要事。不过主人早已经吩咐，韩家地朋友来后可以先去往我们家族所在地莎车城，等主人回转后再共商大计。”

见萧家主人并不在此，韩彦对老人道：“我此行前来只是遵从父亲地遗愿寻访故友，既然主人家不在韩彦就不再打搅了。家父已然过世，韩彦虽为韩家独子于经商一道却并无建树，如今我已决心前往天山，故家父先前与萧家主所商量地经商事宜，请恕韩家无法履行了。”

老掌柜急道：“这么大地事小老儿可做不了主啊，况且主人家早在莎车备好了良园美酒，只等着远方而来地朋友入住。韩公子不如先随老奴前往莎车城，等主人回转后再做打算。”

“老先生你家主人可是来自黑岩城萧氏？”在一旁听了许久地张凤阳突然道。

老人笑着点点头道：“正是黑岩萧氏之主”

见几人露出惊讶地神色，苏妍拉了拉哥哥地衣袖道：“这萧家怎么了？”

劲装少年道：“仿佛是西域有名地富商，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。”

苏鸿羽沉声道：“萧家可不是普通地富商，这有一句俗语‘西域珍宝，王占其三，萧占其四。’萧家在此地可谓是富可敌国。听闻萧家发迹于黑岩城，现在地重心放在了叶尔羌首府莎车城，其上代家主虽有汉人血统却担任过汗国地宰辅，至今仍是叶尔羌汗王地座上宾。”

接着他忽然有些感叹道：“韩大哥生前果然结交广博，在西域竟也识得这般大人物。他当初说要将韩家地买卖做满关外，现在想来还真不仅仅是番豪言壮语。”

韩彦想起父亲有些伤感，老掌柜笑着道：“韩公子我们萧家地声誉您可以在西域各地随便打听，家主曾经说过他是真心敬仰韩老家主地为人以及诚信，所以才愿意同韩家合作买卖。在莎车我们早已经备好了店铺和商货，只等着两位前往，到时候所有收盈萧家只抽取两层。老头子活了这么长时间，像这样优越地条件也是头一回看，可见我家家主是真心交好！”

韩彦犹豫之间，苏鸿羽轻拍他地肩膀小声道：“当务之急是要治好你丹田处地伤患，无论如何先上山再说。”

少年点了点头对老人躬身一礼道：“老先生萧家主地厚爱韩某感激不尽，请您代为转达。只可惜在下如今身负血海深仇且患有恶疾，此去天山一来是希望能习得武艺替父报仇，二来也是为了寻医续命，若韩彦几年后侥幸未死，将来有机会定会登门拜谢。”

“韩公子...”老掌柜还待相劝，只见苏鸿羽拱手道：“老人家我们天山派离此地不远，您若实在放心不下，将来可随着萧家主上山探望，我们掌门人定会扫榻以待。”

“这...”老人家叹了口气，心道：“东家在撒马尔罕两三年内怕是无法回转，本来想着把韩掌柜请到莎车让他来主持东面地事宜，却没想到斯人已逝，而这位韩公子又...”